共享單車「失敗者」丁偉:富二代、破產、負債、北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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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、波已過去數月。

丁偉坐在黑色旋轉椅上,嘴唇緊貼話筒,深情演唱歌曲《父親》。歌唱到一半,他嚎啕大哭,起身離開座椅,消失在直播畫面中。

面對直播屏幕上的謾罵、鼓勵,他說自己不想博取他人同情,也不希望別人憐憫。

作為昔日的創業明星,丁偉於2016年在南京創辦第一家共享單車------町町單車。

共享單車「失敗者」丁偉:富二代、破產、負債、北漂

對於共享單車而言,2016年註定是個不平凡的年份。它像龍捲風一樣席捲全國,一夜之間,塗滿各種色彩的單車鋪滿大街小巷。

現如今,經過一年多用戶搶奪、資本融資和資本運作的廝殺鏖戰中,共享單車迎來「倒閉潮」。

丁偉就是共享單車出局者之一。

到今年6月底出事前,町町單車市場投放超萬輛。但丁父的企業資金鍊斷裂,讓町町單車失去輸血方。「富二代」丁偉捲入了父親的案子,在看守所關押30餘天。町町單車隨之轟然倒塌。

創業失敗的丁偉正如其微信簽名一樣:「一個人,一條狗,裝備全靠打。」

入局

泛黃的太陽發出微弱光芒,蒼白無力,它難以刺破北京通州上空厚厚的霧霾層。

丁偉心情猶如霧霾一樣沉重。短短數月,他經歷着人生大起大落:「父母被抓入獄,女友分手,企業破產,別墅被查封……」丁偉也捲入他父親案件,被關進看守所30餘天。

10月中旬一天中午,23歲的丁偉坐在旋轉椅上,兩腿膝蓋併攏,上半身向下微傾,略顯拘謹。

他身着黑色背面印有美女印花的夾克外套,緊身黑色運動褲,腳蹬淺口黑色運動鞋。這個看着打扮時尚、面帶青澀的年輕小伙,讓人難以聯想到他是一名公司創始人,跟風在南京創辦第一家共享單車。

丁偉是個「不安分」的人。他很像《圍城》小說描寫的婚姻一樣:「被圍困的城堡,城外的人想衝進去,城裡的人想逃出來。」他打小被「富二代」光環纏繞,但他試圖打破傳統的桎梏枷鎖,夢想在社會上能闖出一番名堂。

丁偉本來在上海打理一家傳統模式的珠寶店。他覺得不刺激,生活枯燥乏味。每次丁偉去珠寶店,店員喊聲「小丁總好」後,他就坐在辦公室玩手機,一玩就是一天,「那裡有沒有我都一樣。」

珠寶店距離公司約一公里。2016年8月份,因公司附近停車位緊張,丁偉放棄開豪車上班的想法,他人生中第一次騎單車上班。他覺得單車既方便又新鮮。

「你有豪車不開,你騎什麼自行車?」父親問丁偉。

「連你都騎自行車,咱們也能搞一下。」丁父思忖良久,突然補充一句。

父子倆在做項目前查詢過海量單車數據。摩拜和ofo各方給的官方數據是每天每輛車10次左右騎行次數,每次1塊。町町單車想着5毛一次,預估每天8次左右騎行次數,每天每輛單車有4塊收入。這樣算下來,僅靠單車的使用費用只要一年半就能全部回本。

其父丁萬青是泰州市普發創投的實際控股人,町町單車完全由他個人投資。父子倆計劃在老家南京開公司,因為那裡擁有豐富人脈關係,他們也相信政府會保護當地企業,外來單車很難進入南京市場。

但丁偉父子打錯了算盤。

町町單車投入市場兩個月後,摩拜和ofo突然「殺入」南京。那天早上,丁偉去公司開會路上,滿眼是紅色的摩拜和黃色的ofo單車。

「他們太快了。」丁偉始料未及。

面對洶湧而來的摩拜和ofo單車攻勢,丁偉已知町町單車必敗。他不敢正面迎敵,希望能走差異化路線,挽回敗局。他計劃着把共享單車、助力車和電動汽車結合起來,然後再跟高德合作,寄望於打造出南京完整的出行體系。

但丁萬青的企業資金鍊斷裂了,這個美好的想法被扼殺。

洗牌

町町共享單車創立之初,丁家父子信心滿滿。

單車投放後確實吸引不少用戶。作為南京甚至江蘇第一家共享單車,丁偉首次在市場上投入500輛單車,用戶使用率節節攀升,後追加到萬輛單車。丁偉每晚忙完回到公司,第一時間就是查看用戶數據,用戶數量節節攀升,有時一天用戶能增加幾千人。那是丁偉最高興的時候。

單車用戶量不斷猛增,風投機構也紛至沓來。當地幾家小風投機構找到丁偉,表示他們願意投資,但金額在幾百萬至千萬之間。

但小風投機構投資金額小,丁偉覺得沒吸引力。那時摩拜和ofo單車剛開始第一輪融資,但融資金額都過億,甚至幾個億。他瞅着別人大金額融資,心癢難耐,他拒絕那些小風投機構。

精細篩選後,江蘇一家巨頭企業跟丁偉商談,起初說投資一個億,後來降到2000萬,對方承諾可以源源不斷投資,但他跟投資商談三個月,因對方企業出現問題,融資黃了。

摩拜和ofo單車「殺進」不久,瘋狂搶占南京單車市場。有人問丁偉為何不把町町單車跟其他兩家巨頭公司合併,但丁偉認為這不現實。

「他們不需要合併你了,共享單車用戶沒忠誠度,用戶不用你的,那就用別人的。即使町町用戶沒有了,那就用其他的,誰車多,那就用誰的。」

「說句難聽點的,你去死吧,死了以後,市場還是我們的。」

丁偉感覺仗越來越難打。

彼時,摩拜和ofo頗有兩分天下的態勢。丁偉越來越惶恐,無論是速度還是規模,戰爭升級的程度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想,對手融資的金額不斷加碼,攤子越鋪越大。

丁偉抑制不住地心慌,特意去趟上海。他問投資圈朋友能不能給町町單車融資,對方直截了當地說難辦,現在投資圈被摩拜和ofo瓜分完了,根本拿不到其他融資。「單車二三梯隊全都得『倒』。」

在單車市場爭奪戰中,用戶是一枚關鍵棋子。丁偉覺得,摩拜和ofo依舊在激烈鏖戰,他們現在想的不是盈利,實際上就是搶客戶,用戶一元錢能騎一個月,這不肯定虧嘛,但不論虧多少錢,搶到客戶就行。當客戶搶到手,習慣使用這種產品後,再推出新產品,那就盈利了。

用戶押金是共享單車融資的敲門磚。他說,比如摩拜和ofo單車巨頭,用戶的押金只當作現金流,這是拿到融資的關鍵。他們一般不挪用押金,也不缺這些錢,用戶的押金都是給投資方看的。

丁萬青的資金鍊斷裂、創投圈融不到資,町町單車的結局註定失敗。

「人的性格最難改變,我是一個不甘平凡的人,總想做些事。」丁偉這樣評價自己。「假如不是他父親資金鍊斷裂,他認為自己不會敗。再假如他不是眼光太高,沒在乎那些小融資,也不會敗這麼慘。」

敗局

町町單車在市場上存活僅八個月,「生命」戛然而止。

今年4月份,町町單車公司危機初現。有天下午,丁偉正在公司上班,他父親去天津的車廠,他們問「丁總在嗎?」公司員工說,「哪個丁總?這是大丁總的兒子。」二話沒說,對方上來連打兩巴掌,把丁偉給打懵了。

丁偉問父親怎麼回事,丁萬青堅稱沒問題。丁母后來告訴他,家裡的投資理財公司出問題了,那些人是去公司追債。

丁偉怒了,家裡創辦公司之初,父親讓他簽了字,也是公司的股東之一。丁偉覺得他有權知道公司的事情,但父母沒透露半點信息。

丁偉「賭氣」帶團隊離開公司。五月初,丁偉經受不住追債人騷擾,他父母親自把他送到機場,打算安置在福建姑姑家,暫時躲避追債風波。

丁家企業資金鍊斷裂後,追債者紛紛上門討債。作為町町單車「造血者」的丁萬青也被警方控制,再加上摩拜和ofo市場擠壓,町町單車轟然倒塌。

丁偉堅持認為町町單車的倒閉,不是因為經營或者團隊管理的問題,完全是受父親財務狀況影響。

丁偉不清楚公司具體投資多少錢。但他粗略估計,一輛單車按1500元計算,軟件費100萬元,加上訂車押金100萬,共計投入應在1700萬左右。

丁偉離開南京時,看到單車用戶有15萬,每人押金199元,即用戶押金共計3000萬。他從看守所出來,還有一萬用戶押金沒退,即200萬押金。「家裡被掏空了,能借都借了,不然肯定把錢退還給用戶。」

現如今,町町單車散落在南京大街小巷。丁偉採購的單車造價成本高,質量好,壽命能達3年。至今町町單車後台沒有關閉,老用戶依舊能掃碼騎車,騎車計費是0元,「這也算是對他們一種補償。」

丁萬青被抓是壓垮町町單車最後一根稻草。

丁父被抓時,丁偉正躲在福建出租房睡覺,凌晨七點左右,他突然接到姑姑電話,說他父母被抓了,「那時我整個人都崩潰了。」

「當時我勸過我爸,你別撐,你直接自首,反而沒什麼事。但他不想坐牢,總覺得能撐過去,他去借高利貸,結果越拖越大。」丁萬青被抓前,依舊同別人談判,四處為單車找融資。

丁偉也未能倖免。今年8月份,身陷輿論漩渦的丁偉被民警從福建的公寓帶到南京,服務站休息時,因手銬沒被遮擋,路人指指點點,拿出手機給他拍照,「他們就像拍動物一樣。」丁偉自嘲那時他變得徹底不要臉了。

風光

在商場如戰場的定生死的棋盤,涉世不深的丁偉淪為「棄子」。

「他(父親)特別獨斷專行,什麼事都不願意說,總悶在肚子裡,死撐!」這些道理是丁偉在看守所看透的。丁偉埋怨父親。他痛恨父親不告知實情,從看守所出來後,發現他父親沒有害他。

「二代」是他在看守所流傳開的。家族企業破產,「富二代」丁偉變成「負二代」。獄友聽說他家企業破產,戲虐稱他為「二代」,並鼓勵他「二代,你要挺住,你家就你一個頂樑柱。」

丁偉覺得「二代」稱謂很適合自己。他把微信英文名字改為「二代」,他認為這既是一種自嘲,也是一種變相鼓勵。

丁偉從記事的時候開始,每天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。他家族企業蒸蒸日上,丁家財富滾滾而來。丁偉打小都有專車接送,車子也從帕薩特到豐田,再到現在保時捷。

網上流傳一張丁偉站在一輛奧迪R8跑車前照片,意氣風華。他雙臂交叉環抱,上身穿灰色風衣,腳穿黑色運動鞋。「他們說這車是靠用戶押金買的跑車,其實這車都買兩三年了。」丁偉哈哈大笑。

這是江蘇泰興第一輛價格超百萬的跑車。買車時,丁偉家人不同意買跑車,母親問賣車的人,這車加速百公里能提速多少,擔心速度太快易出車禍,賣車人剛張口,丁偉用手指對嘴噓一下,「別說!不然家裡不讓買!說慢點!很慢!」

「富二代」丁偉土豪生活到今年4月終止了。

命運的震盪比他想象的還要劇烈。隨後幾個月里,追債、自殺、逃離、入獄,接踵而至。「那個時候,你真的明白了什麼叫做身不由己。」

一連串的遭遇,這讓丁偉從來沒感到如此落寞。他躲在家裡喝酒,整天喝的酩酊大醉,然後倒頭就睡。「好好的家怎麼說沒就沒了?」丁偉躺在床上,雙眼盯着臥室的天花板。

十月上旬的一天,風波已過去數月。丁偉坐在黑色旋轉椅上,嘴唇緊貼着話筒,在直播平台上演唱歌曲《父親》,歌唱到一半,他嚎啕大哭,轉身離開,消失在直播畫面。幾分鐘後,丁偉再次坐在電腦前,他說不想博取人同情,也不希望別人憐憫他。

丁偉說看守所的日子反而讓他「蛻變」了。「姐姐和姑姑去接他,哭的跟傻子一樣,她們說女朋友跟我分手了。」丁偉沒說話,只是輕嘆一聲。

絕境

失意的丁偉打算跳樓結束生命。

今年4月份,他在公司被追債人打兩巴掌後,加上女朋友提出分手,醉酒的丁偉徹底崩潰了。他晃悠悠地來到南京一座商場天台,兩腿懸空,打算跳樓自殺。

他打電話給表弟,囑咐遺言,他表弟在電話中大哭。丁偉父母得知後,嚎啕大哭,匆匆趕過去,醉酒的丁偉被勸下。

丁偉是個不服輸的人。次日有人對他說起這事,丁偉還特意去天台看一眼,「這是我幹的事?我都不相信這是真的,我怎麼敢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?」丁偉流露出驚訝表情。

這不是丁偉第一次想結束生命。他在福建躲避債主時,整宿喝的酩酊大醉,想過很多種死法。但一想到父母,他又斷絕這個念頭。

「死能解決問題?事情已經發生了,我不來承擔誰來承擔?爸媽都進去了,我不去扛這個家,誰來扛呢?沒有辦法,不想做也得做。」

此時創業失敗的丁偉站在人生最低谷。他在共享單車的商戰中,早早入局,又早早被踢出局。

丁偉在看守所被關押30餘天。剛進看守所時,獄警看丁偉身體偏瘦,問他是不是吸毒進來的,他回答不是。

「那你是打架進來的?」獄警又問。

「我是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進來的。」

「你年紀不大,怎麼犯這罪。」獄警半信半疑。

丁偉曾在看守所碰到跟他命運相仿的企業家。「他跟我遭遇很像,牆倒眾人推嘛!出事後,這不好那不好,一片謾罵聲,說人家是詐騙犯。他沒入獄的時候,大家都說他是成功的企業家。」

看守所也是丁偉重獲新生的地方。他進看守所前,心裡想不開,什麼人都不想見。但他在拘留所待半個多月後,反而徹底想明白了。平時,他在裡面除了訓練,每天打坐發呆,冷靜下來的他不停反思自己,從兒時一直回憶到現在,「我到底做什麼壞事了,怎麼弄成這種結果。」

丁萬青在獄中曾給丁偉寫過一封信,謀劃丁偉的未來。信中說:「兒子好幾個月沒看見你了,爸爸特別想你,現在你也大人了,通過這次事情,你也會成熟許多。我想就是開個門店賣福利彩票,再賣點香煙,再加個APP網絡銷售,如果宣傳推廣的好都行,路是人走出來的,你也可以在南京做這件事……」

創二代

「『創二代』創業?成功就適合創業,失敗就不適合。」丁偉感概。

有人問丁偉你好好富二代不做,幹嘛非要去創業,不應該幹這些。丁偉有時也會反思,自己幹嘛去趟這個渾水。

丁偉喜歡甄子丹、史泰龍主演的動作電影,他覺得那種拳拳到肉的打鬥刺激驚險。「創業也是這樣,就得有那種冒險精神,即便失敗。」丁偉抬手摩挲一下短髮,臉上擠出一絲微笑。

富二代在外界給人的印象是遊手好閒、吃喝玩樂。丁偉覺得那只是表象,他們很想做事,有些人還幹得不錯,他們有充足的資本。

但在中國南方,家族式企業有個約定俗成的習慣。在孩子沒成家生子前,父母絕不讓他們掌握企業的財政大權,擔心孩子太年輕,把父輩甚至祖輩們辛苦打下的家業給敗了。

丁偉就是這種傳統的家族式企業。在他創立共享單車時,用戶通過支付寶和微信交納押金,綁定在公司銀行卡,但丁偉並沒見過銀行卡。

丁偉的單車公司完全由其父親個人投資,他只是執行者。「我從來沒管過錢,也沒見過公司的賬目,這在家族企業里很正常。」畢竟丁偉入世不深,他剛從學校畢業一年。

丁偉國外的求學經歷同其他「富二代」如出一轍。他就讀於美國洛杉磯加州分校BA(商業數據分析)專業,讀書不到一年,因身體原因,回國上大學。這讓丁偉閱歷更加豐富,想法遠比普通人多得多。

「我不是單獨說我,九零後『創二代』思想都很超前,而父輩們又思想守舊,他們執掌財政大權,但沒衝勁。」丁偉舉例說,老一輩開飯店依舊是傳統模式,內外部裝修豪華,廚師也是頂尖級別,但客流量並不多。但現在「創二代」們會把酒店開成特殊化,像主題酒店,或者店裡搞個新疆舞蹈等,極具特色,客流量絕對比傳統飯店高。

但「創二代」靠這些遠遠不夠。

「父母得足夠溺愛你。」丁偉又補充一句。

重生

10月初,背負債務的丁偉從看守所出來,他拖着行李箱,坐四個半小時動車從南京到北京,成為一名「北漂」。這似乎有點逃亡的意味。

以前丁偉每年都會到幾趟北京。他到北京都是到酒吧玩,但丁偉不喜歡吵,每次凌晨十二點前都偷偷溜出來,逃離喧囂的酒吧。

但這次丁偉並沒有逃。丁偉在整個北京唯一開業的酒吧待到凌晨六點,他就一直坐着,唱歌很好的他並沒開嗓,「沒心情。」朋友們見他心情不好,勸他「沒事啦,我們還在呢?」

從酒吧歸來,丁偉搬到通州某家科技園的宿舍。宿舍有三間臥室,目前丁偉一人居住,他住在靠近南面最裡面的一間,一張柜子,一張床,幾台台式電腦擺放在桌上。

臥室木桌上的電腦是丁偉賺錢工具。晚上9點,丁偉都準時在某直播平台上開播,一晚唱15首歌,一直唱的晚十一點下播。

這次丁偉應北京朋友受邀而來,讓他管理一個經紀傳媒公司,管理10餘名主播。「我是富二代,我了解富人什麼心態,怎麼讓他們去打賞,也知道男人怎麼樣才會從他們腰包里掏錢。」丁偉信心滿滿。

直播中,直播屏幕上不時彈出罵他的話。「我不想說自己有多苦,不然到時候又有人說我想洗白,博取同情。」丁偉大罵一句。

「我不想現在什麼生活,有什麼過什麼生活。」丁偉罵自己,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創業,搞的整個家都沒了,淪落到賣唱的田地。

「家裡也沒留家底給我我,父母覺得特對不起我,勸我別再請律師。」丁偉沒同意,他覺得找人借錢請律師也就後悔一星期,不借錢打官司,他會後悔一輩子。

北京的深秋,夜晚格外冷。丁偉的臥室很寒酸:一張兩米寬的大床,淡藍色花格的薄被子隨意丟放在床上,枕頭。

被子和枕頭是前任租戶留下來的。丁偉把乾淨的毛巾整齊鋪在黝黑的枕頭上,裹上一件外套防寒,然後抱着陪伴他八年的小狗入睡。「毛巾蓋在枕頭上,也就不髒了。」寄人籬下的丁偉不在乎這些生活細節。

丁偉更着眼於眼前。有人問他是否想東山再起,丁偉擺擺手,有點心灰意冷。「我也打算二次創業,但即使過個七八年能創業成功,那又能翻起什麼大浪?」

評論列表

頭像
2024-09-02 07:09:00

寫的東西感觸很深,對情感上幫助很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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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4-18 05:04:07

如果發信息不回,怎麼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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