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朋森樂隊:我們承擔的是情感需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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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朋森樂隊。圖來自受訪者微博

最後一站巡演

成都是海朋森新專輯《成長小說》全國巡演的最後一站,樂隊成員在午後陸續到達場地,進行試音與舞台置景,比其他站演出提前了三四個小時,演出定在晚上八點開始。

器樂調試期間,主唱陳思江在休息室的化妝檯前埋頭書寫,她把一些想法寫在當晚歌單的曲目之間,那是她在演出間歇時要說的話。她有隨手記錄的習慣,海朋森極具辨識度的歌詞,也多是由她在隨心的狀態下創作。歌單上快速爬滿一些黑色小字,隨後又用紅筆圈出其中的關鍵詞——合作、面對誤會、個體所感受到的,再一次。

海朋森樂隊:我們承擔的是情感需要

場地門口擺放着「成長小說」四個字的迷你雕塑,離演出尚早,場地所在的園區不乏遊客,間或有小朋友在雕塑前合影,似乎為《成長小說》提供了音樂之外的註解。失真吉他和鼓聲不時地從場地傳來,低回於遊客的喧鬧之間,試着觸達某種當下。

場地門口擺放的迷你雕塑。新京報記者湯博 攝

陳思江的唱是調音的最後一個環節,她摘掉眼鏡放在音箱旁邊,習慣性地揚着頭演唱,目光越過場地,像是他們音樂里的某種姿態。樂隊之間的配合非常默契,作為一支成立了十年的樂隊,演出已經如同生活方式,但他們仍然熱愛現場,吉他手季一楠堅信現場的意義,不同的場地、不同的觀眾,會和音樂組成新的場域,完成從不雷同的交流。

回到休息室候場,樂隊成員先後換上了《成長小說》專輯封面上的服裝,這是他們本次巡演的固定形象。陳思江為這張專輯的巡演編排了一些舞蹈動作,高中之前,她跳了十年民族舞,考級後不想參加院團便放棄了。後來做樂隊,更是很少用到舞蹈底子,但在這張專輯裡,她希望樂隊的表演是多維的、綜合的。

《成長小說》專輯黑膠版。圖來自受訪者微博

2015年,樂隊發表第一張專輯《我不要別的歷史》時,陳思江在舞台上是非常具有後朋克色彩的主唱,清瘦、鋒利。PK14樂隊主唱楊海崧是那張專輯的製作人,或許兩個樂隊從舞台表現到音樂主題有着相近之處,因此很長一段時間,陳思江被稱為女版楊海崧。但在《成長小說》裡,海朋森已經完整地確立了自己的美學體系,不與任何樂隊、任何人有關。陳思江表示,過去有些表達是下意識的,模糊的,但在《成長小說》裡,所有表達都是主動的、直接的。這其中也包括肢體。

當晚演出,一共有一千一百多名歌迷到場,場地幾乎是滿員狀態,很多歌迷從外地趕來,有的連續追了幾站。當燈光打亮,幕布升起,音樂開始衝撞時,舞台上的海朋森不僅是一支樂隊,也像一齣戲劇的演員,在某種意義上,他們拓寬了舞台的空間,直至與自己的內心相互接壤,台下觀眾高喊着海朋森,這個名字更像是一種對場景的戲謔回答,hi person。

海朋森每一站巡演,陳思江都會用A4紙手寫一些話折起來給樂隊成員,演出時,這些密語會隨機送給歌迷。樂隊貝斯手明明上場前向我展示了紙上的字——成都在身邊。陳思江說,今晚給所有人寫的都是成都在身邊這幾個字。

展示紙上的字「成都在身邊」。新京報記者湯博攝

成都搖滾中的另類存在

季一楠問新京報記者,對成都有什麼感覺。記者說,感覺這邊的時間更緩慢一些,人也從容一點。他說,好像每個人都會覺得成都慵懶、宜居,但在他眼裡,成都也和北上廣面臨着一樣的問題,只是這個城市的外在氣質掩蓋了一些東西。

2020年三月,倫敦疫情嚴重,已經開始在英國做的專輯縮混工作被迫停滯,季一楠糾結,怎麼才能有把握地把專輯做完,他和陳思江商量了兩個小時,決定回成都,兩天後,他們坐上回國的班機。一周後,倫敦飛往國內的大部分航班取消。

季一楠說回來後,除了專輯也沒有太多事情,人閒着就會想很多事。比如,樂隊下一步該怎麼發展;比如,音樂到底是表達重要還是溝通重要。在英國留學期間,成都變成了他們的遠方,物理距離也帶來視角上的差異,陳思江表示,從倫敦回來後,她忽然對國際視野這個詞有了新的認識,「現在大家都心繫遠方,很少有人在做身邊的文化,這也使國內的藝術觀念缺少真正的支撐」。 季一楠補充,「很多在成都的藝術家音樂人,還是想努力跟上西方先進的東西,我覺得首先應該先摒棄先進這個概念,文化不是要向西方展示東方主義」。

記者一直好奇,一支搖滾樂隊,一支當下的年輕搖滾樂隊,是否需要這麼嚴肅地思考,畢竟搖滾樂只是萬千娛樂方式的一種,而出乎意料的是,在他們看來,表達只有質地的區別,而非路徑。陳思江說,很多人把嚴肅看作痛苦,其實嚴肅可以是優美的、幽默的,我們大可不必迴避嚴肅。

兩年前,陳思江讀到費孝通的《鄉土中國》,感覺一下子把很多西方觀念打開了,「一個地方有一個現實,一個現實有一種方法」,現實種種並不能用理論一言蔽之。

十年前,海朋森樂隊在成都成立,當時,季一楠一心想做成都沒有的音樂風格。他們叛逆了一些旋律,加入念白,陳思江的歌詞成為解讀樂隊的符號,這些歌里的故事,本質上都是關於她自己的故事。陳思江說,「我們沒有承擔『歷史』責任,我們承擔的是情感需要」。

他們是成都眾多搖滾樂隊中一個很另類的存在,在他們的生活里,很難看到搖滾樂手的鋒芒,海朋森巡演紀錄片導演陳熹表示,海朋森是她見過最友善的樂隊,貝斯手明明會給陌生的哭鬧的小朋友買禮物,季一楠在機場飛奔着為手機尋找失主。「開始我在微博上看到有人轉他們的歌,點開聽了聽,感覺他們樂隊的表達和很多搖滾樂隊不一樣,就對他們很感興趣,找他們的資料看,後來給樂隊的郵箱寫信,發了一些自己的作品,說我想給他們拍個紀錄片,交流了一下,他們就答應了」。 陳熹認為海朋森在舞台上和生活里有着很強的反差感,但了解他們之後,這種反差感又代表了樂隊的一致性。

樂隊2016年在歐洲。圖來自受訪者微博

陳熹記得巡演到上海時,樂隊一天內連續演了兩場,吉他手劉澤同在後台說了一句,我不願再有來生。這是《成長小說》專輯裡的一首歌,歌詞裡寫道:「我敬愛的人,讓我僭越吧,你們像垂死的龍那樣快樂地擁吻吧。像許多人一樣,我不願再有來生。美麗的朋友,難捨難分」。這首歌和劉澤同的話都讓陳熹印象深刻,她覺得那不完全是牢騷,在樂隊的語境裡,更像他們音樂的底色。

劉澤同自己的解釋要隨性很多,「那天就是累了,連着演了兩場,感覺到重複的疲憊」,劉澤同是湖南人,和季一楠在川音時是同班同學,也是樂隊的創始成員,他說做音樂這些年沒有疲憊感,但有過不自信的階段。曾經有長達一年的時間他不知道自己彈得對不對,樂隊其他人說他吉他編得很好,越是被誇贊越是懷疑自己,有一天忽然聽懂了一些國外樂隊的作品,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音樂了,之後開始有了自信,「那時候樂隊其他人的鼓勵挺重要的,我一直覺得我們樂隊不是同事關係,更像親人,大家彼此影響」。

樂隊除了劉澤同外,都是四川人,他們的歌曲《歷史》的開頭有一段法語獨白,在演出時,這段念白由劉澤同用湖南話代替,劉澤同說在外演出時,說着湖南方言,但想家時更多是在想成都。

貝斯手明明除了樂隊工作以外,還在成都主持一檔音樂現場節目overlook,記錄成都地下音樂人的演出和排練,包括海朋森2019年那場著名的「晚會」。明明曾經是成都全女子樂隊荷爾蒙小姐的主創,2016年加入海朋森,因為難以兼顧兩個樂隊,在2020年退出了荷爾蒙小姐。海朋森原計劃年初去美國參加「西南偏南」音樂節,一同被邀請的還有荷爾蒙小姐,但因為疫情的緣故,國外的計劃被擱淺。在overlook的公號里,海朋森與荷爾蒙小姐是連續介紹的,讓成都的樂隊和自己的成長有了連貫。

季一楠在小酒館2020年的樂隊合集裡擔任製作人,製作了三支樂隊,這是他的興趣;陳思江準備多畫一些作品,之前的畫作她不太滿意,想重新創作一批,作品量足夠的話,希望做成個展,在音樂之外,她希望自己的表達也是立體多維的。

很多情緒沒有能力瞬間理清楚,放在音樂里就有粗糲的感覺

第一張專輯封面。

海朋森第一張專輯封面和封底都出自陳思江的油畫,封面是街邊舊宅的大門,封底是樂隊幾個人圍坐在方桌前面,都是生活中常見的場景,但畫面粗糲,像他們的音樂,陳思江說,很多情緒沒有能力瞬間理清楚,因此表達出來是粗糙的,放在音樂里就有粗糲的感覺。或許這也是很多人評價他們音樂有態度的原因。

曾有樂迷給陳思江發郵件,問她的歌詞裡經常出現樂園、幕布、街道、絕望這些詞到底在表達什麼,有什麼傾向。陳思江回復,我究竟寫了什麼讓你有這樣的理解?歌迷回復,輿論。長久以來,海朋森的音樂始終無法被當作個人化表達,人們期盼從陳思江的歌詞裡看到鋒利的東西,為那些被遮蔽掉的東西劃出一道可以窺視的口子。誤讀像是一場心理遊戲,她留下了線索,但線索又被聽眾指向了另一個版本的現實。

「那些歌詞是我很個人的情感,很多種雜糅在一起,寫這些只是表達我自己,成為了歌曲之後,就一定帶有公眾性」,陳思江覺得歌迷的解讀方式可能源於對樂隊的困惑,有國外做性別研究的學者拿他們的歌舉例。宏大的字眼,常被習慣性地當作男性視角的敘事,而這一切出自女生之手,就更容易在別人腦海里構建出新的故事。

陳思江不想強調所謂的沉重,只是不想讓歷史擱淺在過去,只有當這些被反覆書寫時,才會產生當下的意義,而他們樂隊關注的就是當下的生活和身邊人事。詞語和思考是一種美感,陳思江回憶巡演路上,樂隊趕早班飛機,在車裡看到太陽漸漸升起來,整個過程特別美,她一直哼唱着哪吒樂隊的《U are so great》,她喜歡裡面的一句歌詞,可你不該忘記英雄般的童年。「英雄般的童年,而不是青年,寫得多美好啊」,陳思江說自己喜歡年輕的,熱血的表達,季一楠補充,海賊王式的。

採訪一共進行了兩次。第一次採訪結束,我們提議去街邊市場拍一些有市井感的照片,在一家小蔬菜超市拍了幾張後,陳思江順手稱了些青菜裝進帆布袋裡,背着一包菜走向下一個拍攝地點。第二次採訪在她和季一楠家附近,那是他們演完成都專場的第二天,兩個人都有一些疲憊,五點多的時候,陳思江忽然問記者,今天可不可以早點結束,電競比賽的直播馬上要開始了,她很想看。

她是重度遊戲愛好者,樂隊五個人經常一起去網吧打英雄聯盟,陳思江表示自己在樂隊幾個人里水平中等,劉澤同打得最好,至於誰水平最差,她選擇保密。最近她好幾次夢到國內頂尖的電競高手要和她成為朋友,夢裡還加了微信,她說這可能是一種預兆,「這個就不要寫出來了,其實寫出來也行,也許他們能看到呢」。

拍攝於2020年成都採訪時。旗 /攝

新京報記者湯博

編輯 田偲妮 校對 李銘

評論列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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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7-26 21:07:29

我聽別人說過,值得推薦的情感機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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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6-23 03:06:52

老師,可以諮詢下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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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6-07 15:06:40

被拉黑了,還有希望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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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12-20 07:12:15

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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