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，如有雷同實屬巧合。
[此昔非彼息]
這是談昔的倔強，也是耿臨生的堅定。
1
談昔不知道第幾次朝那邊看了。
那個男人五官分明，白皙的皮膚襯托着淡淡桃紅色的嘴唇，在燈光的照射下左耳的黑色耳釘使他整個人看上去有種痞惑感。
耿臨生坐在抽煙區，翹着二郎腿，慵懶地撩了下眼皮，隔着雨幕，漫不經心地眺望着街角的車來車往。
談昔順着看去，雨夜的街道什麼也沒有。
他抽煙很慢，像是有什麼心事。
老闆到底在想些什麼呢，她不知道。
這家叫做「隨性」的書店，就展示着老闆本人的個性，隨性卻不失恣意。就像當初要作為研究生新生的她來應聘一樣，老闆只問了一句：「成年了嗎？」
當然成年了，於是她就過了，談昔還是懵的。
今天是值班，這個點已經全部收拾好了，本想再多逗留一會的，可是室友周是的電話來催了，談昔輕嘆，那好吧，下次再多留一會吧。
「老闆，下班啦，我先回去了。」談昔輕聲細語，給了耿臨生一個乖巧的笑容。
得到耿臨生點頭後，談昔面對外面的雨躊躇一瞬，就決定拉上衛衣的帽子，剛深呼吸準備衝進雨里，耿臨生叫住了她，「談昔。」
談昔心一顫：「嗯？」
「下班怎麼不拿把傘？」耿臨生話還沒說完就停下了，原來備用的傘早就被來的顧客拿光了。
他朝談昔尷尬地笑笑，談昔驀然笑出了聲，她來書店也工作好幾個月了，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尷尬的樣子呢。
「笑什麼？」耿臨生也跟着笑，「走吧，送你回家。」
「不用了老闆，我到那邊打個車就行，很快的。」談昔不好意思了。
「你就不要拒絕我這個貼心好老闆了，這是在你面前刷老闆的好感呢，讓你不要在背後罵老闆呢。」
「噗！」談昔咧開了嘴，
雨中起了霧，熟悉的街景都變得朦朦朧朧。
「雨下整夜我的愛就像溢出的雨水……」談昔扒着車窗看着慢慢滑落的水滴，情不自禁哼起了周杰倫的歌。
耿臨生忽然怔忡：「這歌唱得不錯。」
談昔轉頭彎起眼弧：「我可喜歡周董了！」
「是嘛，真巧。」語氣里裹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「老闆你也喜歡周董啊！」談昔瞬間開朗，和老闆有相同的愛好哎！
耿臨生扯着嘴角點點頭，剛好到了，談昔也沒再深究，活潑地說：「老闆明天見！」
「等等！」耿臨生把自己放在後座的外套往談昔懷裡一丟，「穿着回去吧，走慢點。」
談昔臉上起了一團紅暈，她剛要拒絕，就瞥見耿臨生挑眉，「刷好感呢！」
「謝謝老闆！老闆我才不會罵你！老闆再見！」談昔將耿臨生的外套往頭上一套，衝進宿舍大樓，也就腳上的鞋子濺到了水漬。
談昔朝着耿臨生這邊搖搖手，轉身上了樓。
走到昏暗的樓梯拐角處，腳步倏地一頓，耳根滾燙，臉頰燒紅，她轉而回頭偷偷看過去。
耿臨生的車還在原地，雨刮器不停地工作着，車身的影子被周圍昏黃的燈光拉得很長。
談昔只覺得心臟砰砰直跳。
2
「小昔，最近學業還好嗎，太忙這邊可以歇一歇。」
「沒事許歲姐，在這邊也是舒緩身心，不累也不忙，就當緩解壓力啦！」談昔笑道。
許歲看着談昔的笑，莫名有些悵然。
「許歲姐，聽說那位鍾老師和她妻子是網戀認識的呀？」談昔挽住許歲的胳膊，好奇地問出了口。
「鍾定？哈哈哈，可不是網戀，是他故意的，還為了安安然後讓你老闆裝作跟他不熟呢！結果還是被發現了。」
「哇！」談昔默默豎起了大拇指。
「那老闆他——」話還沒說完就被新來的店員妹妹周茉給打斷，周茉正急聲喊她們。
「許歲姐！快過來！」周茉指着手中的錢包誇張得手舞足蹈。
周茉口型說，是老闆的錢包。
「你問誰？」許歲湊過去，看清照片時「啊」了一聲，明顯是認清這個女人的。
正在開門準備營業的談昔忽然也有些好奇，側着耳朵仔細聽着。
周茉有些誇張的語氣，噤聲道：「這不會是老闆的女朋友吧！怎麼從來都沒見過！」
許歲猶豫了一下：「告訴你們也沒事，她是你們老闆的妻子。」
「啊？老闆結婚啦？！」周茉驚呆了，聲音也不自覺放大了。
手臂一僵，心跳咚咚打鼓。
「嗯息息大學時期以前也在書店工作過，和生哥青梅竹馬。」
「啪！」
xixi？
「小昔？怎麼了？」
談昔迅速回神，扯起嘴角回道：「不好意思，突然手一滑。」
把門固定好，故作鎮定地往她們這邊走，裝作吃瓜一樣的興奮：「怎麼沒聽說過有老闆娘啊？xixi是她的名字嗎？」
周茉附和着點頭，表示自己很好奇。
「說來也巧，你們名字里都有個xi呢。」許歲拿起照片，突然懷念起那個時候的他們，如今卻物是人非了，她感嘆道，「她叫童息，生生不息的息。」
生生不息？名字都好般配。談昔莫名心口泛酸。
「息息為救人車禍去世，我們息息真的很善良呢。」許歲眼眶發紅。
周茉也跟着嘆氣，聽得出來那個息息一定很美好吧。
「是啊，她那個時候剛跟生哥結婚還不到一年呢。」
「啊？二十一，結婚不到一年？」周茉感到唏噓，這麼早的嗎？
許歲紅着眼睛笑道：「是啊，你們老闆在人家滿二十歲就把人家拐回家了！」
「哇！」周茉兩眼放光。
許歲突然想到了什麼：「唉，你們可別在生哥面前提這事，息息車禍去世是他一直以來的痛。」
談昔恍惚得直點頭。
3
「他有妻子了。」
周是趕緊抽紙：「小昔你別哭別哭，怎麼回事啊？」
談昔嗚咽着說：「嗚~他結婚了」
周是震驚：「啊？！怎麼沒見過啊！」
「車禍身亡，為了救一個亂跑的小孩。」
「天吶！」在網上總是可以看到這些調皮的小屁孩，怎麼這些家裡人都不好好管着呢！
談昔抱着周是哭了很久。
「小昔，我說個點，雖然可能有些壞，但是是實話。他妻子去世好幾年了，他也該走出來了，說明你有機會的。」
「可是一切不一樣，照片一直保存在錢包里，他一直拒絕別人的好意，說明他妻子永遠在他心裡。」
「而且，你知道嗎？他妻子叫童息！」談昔有些接不上氣，「他們都叫她息息。」
「嗯，然後呢？」有些不明所以。
「我叫小昔。」
「對啊你叫小昔，不叫息息。」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，「等等，不會是……」
「耿臨生他以前叫過我xixi，不對，他那時或許叫的根本不是我！是我自作多情，還開心了很久。」談昔真覺得自己就是個傻瓜。
那天耿臨生生日。
因為不會喝酒，所以最後只剩下談昔一個清醒的。周茉和許歲都被男朋友接走，於是耿臨生就交給談昔了。
「老闆？快醒醒！老闆？」
談昔努力扶起一米八的耿臨生，蹣跚着出門打了個車，「老闆我送你回家。」
出租車上，談昔把耿臨生的頭扶着靠在自己的肩頭，餵水擦汗，細心地照顧着他的感受。
「xixi~」
「嗯？」談昔以為自己聽錯了，偏頭看向他，卻不想耿臨生剛好抬頭撞一起了。
嘴唇相貼，氣息交纏，溫暖潤意。
談昔羞得紅了整張臉直到耳根子。
「小姑娘，你男朋友長得挺俊嘞！」司機大哥也是個直爽的。
談昔笑笑：「他還不是我男朋友。」
看着睡夢中的耿臨生，談昔笑着輕聲對他說了句生日快樂。
這個吻很淺，全是酒味，卻甜蜜了談昔一整晚的夢。
誰知道第二天耿臨生根本不記得了，還跟兄弟似的拍她的肩說謝謝昨晚的照顧。
周是拍桌子：「小昔，別哭。他一個結過婚的男人算什麼，不要也罷！」
「可是——」談昔抹了抹眼淚，「可是我喜歡他的時候，他沒結婚甚至連女朋友都沒有啊！」
談昔喜歡耿臨生很久了。
初中組的談昔參加競賽，對另一個學校高中組的學長耿臨生一見鍾情，她對他的全部了解，僅來自於後來學校里的傳言。
那個時候懵懵懂懂，但聽到他的名字就很開心。
沒想過會再見面，又或許可以說只是把耿臨生當成了青春期的一個夢。
重逢時耿臨生抬頭對她說「歡迎光臨」的那一刻，她好像看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白衣少年。
年少所有的悸動再次浮現，一發不可收拾，她還是對他心動了。
談昔哭得有些喘不過氣。
4
一大早起來無精打采，腦袋暈暈沉沉的，談昔走在馬路上只覺得被亮光照得有些恍惚。
如果可以不那麼喜歡他的話，就好了……
「滴滴！」「滴滴！」——
「談昔！」
驚險一刻，談昔被一股猛力拉回了路邊。
「想死啊！」那個司機留下一句揚長而去，想必也被嚇得不輕。
被拉住的談昔瞬間清醒，看到微怒的耿臨生微愣住，「老闆？」
耿臨生一句話不說，用力拉着談昔往書店走，進去也不理會其他人的打招呼，直接把談昔拉到椅子上坐着，然後自己又出去了。
談昔紅着眼睛低着頭，看着自己被勒紅的手腕，努力隱忍着眼淚。
周茉大氣兒都不敢喘，悄悄挪到談昔身邊噤聲問：「怎麼了這是？」
談昔硬撐起一個笑容，只是搖搖頭。
看到耿臨生進來，周茉迅速遠離這個是非之地。
談昔迅速站起來，背着手認錯：「老闆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就是一時走神。」
「喝！」
談昔被吼得有些懵，機械地接過耿臨生買來的溫熱的牛奶，眼角泛紅。她聲音悶悶的：「你剛剛是不是想起童息了？」
一片寂靜。
「這件事情我不想談。」
「那個晚上你記得是不是？」有些咄咄逼人。
耿臨生閉了閉眼，「我說了我不想談！」
果然記得……
「對不起老闆。」談昔看着耿臨生皺起的眉頭，扯起了嘴角，「我今天請假，再見。」
周茉在那邊震驚無比，什麼！談昔跟老闆？！
談昔跑了，撞了一下剛進門的許歲。
許歲不明所以，就聽到了兩人的爭吵：「生哥，你幹嘛對她這麼凶？」
「她剛剛差點被車撞了！大馬路上還敢走神兒！」耿臨語氣都有點沖。
許歲被他給嚇到了，她認識耿臨生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動氣。
「你和小昔怎麼了？」她也不傻，看出來他們之間有點不對勁。
耿臨生點了支煙看向談昔離開的方向，不語。
許歲突然就明白了：「你不會把談昔當成童息了吧！」
真的有一瞬認錯過，她們的總有在某個角度很像。
5
「大家早上好呀！」請了一個星期假的談昔一進門熱情地打招呼。
許歲和周茉都微微瞪大了眼。
談昔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微卷的發梢，害羞地說：「我就是剪短了頭髮而已，你們怎麼那麼吃驚。」
周茉笑：「沒想到你短頭髮也這麼好看哎！談昔你超有氣質的！」
許歲也點頭示意很漂亮。
談昔也不拐彎：「我發現我和童息有一絲相像，那我就把這一絲相像改掉，以完全不同的形象和他認識。」
許歲內心大為震撼。
「對了許歲姐，謝謝你之前送來的水果和零食呀，那個哈密瓜可貴了呢，破費啦。」談昔想到這請假一周以來許歲送來的安慰，真誠致謝。
許歲撓撓頭：「哈哈客氣了。」水果，其實不是我送的……
耿臨生進來時看到談昔的變化時同樣非常吃驚，原來一頭黑長直變成了現在的黑短卷，幹練清爽。
「老闆早上好！」談昔仿佛剛來店裡一樣，滿眼笑意，托着臉繼續說，「老闆，我可不可以追你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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挽回一段感情就是挽救一個家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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