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紅《呼蘭河傳》:他們過的是既不向前,也不回頭的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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逆來順受,你說我的生命可惜,我自己卻不在乎。你看着很危險,我卻自己以為得意。不得意怎麼樣?人生是苦多樂少。 ——蕭紅《呼蘭河傳》

冬日的帝都,寒風凜冽。

據說是2000後最冷的冬天。

蕭紅的《呼蘭河傳》,讓原本溫暖的室內多了幾分寒意。

蕭紅《呼蘭河傳》:他們過的是既不向前,也不回頭的生活

嚴寒把大地凍裂了。

蕭紅筆下的呼蘭河不只天冷,人心也冷。

更確切說,是麻木。

生、老、病、死,都沒有什麼表示。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長去;長大就長大,長不大也就算了。

這種麻木與年代無關,與地域無關,只與人性有關。

01

《呼蘭河傳》開篇寫了埋葬了多少動物的大泥坑。

而在生活這個大泥坑中,也有不少人在掙扎。

老了也沒有什麼關係,眼花了,就不看;耳聾了,就不聽;牙掉了,就整吞;走不動了,就癱着。這有什麼辦法,誰老誰活該。病,人吃五穀雜糧,誰不生病呢?

半個世紀前人們對待病的態度,如今並沒有多大不同。

幾年前母親患了眼疾,陪她去醫院診治。

候診的時候,聽到一位一隻眼睛換了白內障,沒有錢手術的農村大爺對醫生說,如果不影響另一隻眼睛的視力,就不做手術了,省點錢。

「可是發展下去,另一隻眼睛也會受影響......」

在外面看不到醫生的表情,從話音里聽到了悲苦。

其實老大爺的眼病並不重,手術的費用才幾百塊。

用一隻眼睛,省下幾百塊。

彼時還在上學的我,受到了巨大震撼。

習慣了以健康放在第一位,那個時候我忽然發現,原來還有另一種迫不得已的選擇。

對於沒錢的人,生老病死,都只能聽天由命。

而對於其他人,死亡只是一樁事件。

死,這回可是悲哀的事情了,父親死了兒子哭;兒子死了,母親哭;哥哥死了一家全哭;嫂子死了,她的娘家人來哭。

哭了一朝或者三日,就總得到城外去,挖一個坑就把這人埋起來。埋了之後,那活着的仍舊回家照舊地過日子。該吃飯,吃飯。該睡覺,睡覺。

對待死亡如此,對待女性亦如此。

02

英國歷史學家羅賓·科林伍德曾指出,歷史一直都是由男人撰寫的,他們對事件的詮釋、態度,乃至言語和風格,反映的都是男性的視角。

這一視角影響了他們對過去的重建與再現。

文學也是一樣。

在男性作家那裡,鄉土文學通常滿載着作者對這片土地的懷念與讚頌。

蕭紅對於童年時代的家鄉有着很深的感情,但她的女性視角提供了一個與男性作家不同的觀察點。

《呼蘭河傳》中,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悲劇女性是小團圓媳婦。

小團圓媳婦是一戶人家的童養媳,才12歲,因為長得高,別人就說是14歲。

婆婆一有不順就打她,甚至還拿烙鐵烙了腳。

婆婆的想法很簡單,家裡的牲畜打不得,豬打了會掉膘,兒子是親生的,不捨得打。

唯有媳婦,打幾下自己會好,不要緊。

然而婆婆並不是惡婆婆,她只是那個時代普通婆婆的縮影。

媳婦病了,婆婆拿出了很多的錢給她治病。

昏迷中的小團圓媳婦嚷着要回家,婆婆認為這就是你家,哪裡還有什麼家,一定是妖怪上了身,所謂「回家」就是妖怪的家。

於是又採用跳大神等荒謬的方式,把昏迷的媳婦拉近大缸,澆熱水等等荒唐的「療法」。

如此折騰下,小團圓媳婦最終撒手人寰。

小團圓媳婦,只是那時無數農村媳婦中的一個。

蕭紅對故土的懷念,絲毫不帶有家鄉濾鏡,把愚昧的人們描繪成淳樸。

作為有着強烈女性意識的作家,蕭紅對女性的處境有着清醒的認識。

人若老實了,不但異類要來欺侮,就是同類也不同情。

對那些不堪重負投井自盡的女孩子,蕭紅充滿了同情和理解。

古語說,「女子上不了戰場。」 其實不對的,這井多麼深,平白的你問一個男子,問他這井敢跳不敢跳,怕他也不敢的。而一個年青的女子竟敢了,上戰場不一定死,也許回來鬧個一官半職的。

可是跳井就很難不死,一跳就多半跳死了。那麼節婦坊上為什麼沒寫着讚美女子跳井跳得勇敢的讚詞?

那是修節婦坊的人故意給刪去的。

因為修節婦坊的,多半是男人。他家裡也有一個女人。他怕是寫上了,將來他打他女人的時候,他的女人也去跳井。

女人也跳下井,留下來一大群孩子可怎麼辦?於是一律不寫。只寫,溫文爾雅,孝順公婆……

有這樣認識的女性,在那個年代一定很孤獨。

茅盾先生給《呼蘭河傳》做序的時候,用的最多的一個詞是「寂寞」。

這個形容沒有錯,但不如蕭紅自己用的「悲涼」。

《呼蘭河傳》裡童年的「我」並不寂寞,因為有祖父的寵愛,還有「我」的秘密花園。

03

一到了後園裡,立刻就另是一個世界了。絕不是那房子裡的狹窄的世界,而是寬廣的,人和天地在一起,天地是多麼大,多麼遠,用手摸不到天空。

不知道是不是每個東北人的記憶里都有一個菜園子。

相隔半個世紀,讀着蕭紅筆下的小花園,我竟然在記憶里找到了熟悉的影子。

鄉下的爺爺家也有個園子。

兒時的我也喜歡在園子裡「探險」,玩累了,就找一個大人們都嫌棄的堆放農具的屋子,躺在裡面的稻草堆上,撫摸着一旁的狗子休息。

記憶里對有沒有人一起玩,反倒模糊了。

那個時候根本不在意是不是自己一個人玩耍。

小孩子的世界,哪有什麼「寂寞」可言,地上的螞蟻都是玩伴。

祖父的存在更是保護傘,《呼蘭河傳》裡最溫情的地方莫過於孫女和祖父的互動。

祖父寵着「我」,給「我」燒鴨子,小豬,教「我」讀詩,給「我」講過去的故事,「我」也看着祖父在園子裡忙碌。

雖然祖父也有着那個年代人的特點,例如不操持家務。

但祖父卻是開明的。

祖父的很多觀點和「我」不謀而合,很難說是「我」受祖父的影響,還是孩子的視角才是正常的。

小團圓媳婦那一家認為媳婦是妖怪,招來跳大神的「驅鬼」,後來媳婦快死了,又要「休妻」。

祖父說:「把人家的孩子快捉弄死了,又不要了。」

磨官馮歪嘴子的媳婦,只因為沒有按照大家的習慣嫁給一個有錢人,卻嫁了一個拉磨的,就遭到無數人議論。

從小孩子的視角看,「我」認為這沒什麼,難得是祖父認同「我」的觀念。

祖父也和小孩子一樣有着同情心。

磨官生了孩子被「我」看到,零下十幾度的磨坊住不了孩子和大人,便來求祖父。

天真的「我」在一旁幫腔:「炕沿上的瓦盆都凍裂了。」

本是客觀形容,卻讓磨官掉了眼淚。

後來,祖父告訴「我」,「我」的話讓磨官難為情了。

雖然「我」並不明白有什麼難為情的。

是啊,窮,又有什麼難為情的呢?

祖父是「我」童年的一抹亮色,用今天的網絡用語來說,祖父的存在讓「我」覺得「我不是一個人」。

就這樣一天一天的,祖父,後園,我,這三樣是一樣也不可缺少的了。

04

蕭紅十幾歲的時候就逃離了東北,再也沒回去。

然而故鄉在她筆下是永恆的存在,她筆下的人物都是根植於那片黑土地的活生生的人,連那凜冽的空氣都如此真實。

春天為什麼它不早一點來,來到我們這城裡多住一些日子,而後再慢慢的到另外的一個城裡去,在另外一個城裡也多住一些日子。——《小城三月》

直到今天,東北的春天依然短暫。

寫就《呼蘭河傳》的蕭紅病居香港,這本書問世一年後蕭紅就與世長辭。

所以很難說書寫的時候作家是不是感受到了這種「天命」的召喚,採用了孩童的視角來描畫,既讓敘事生動活潑,也符合作者當時的心態。

大限將至,人總是懷念故土。

回憶的文字可以實現生命的永恆。

有人說蕭紅創造了「散文小說」的寫法。

的確,讀《呼蘭河傳》曾一度以為是回憶錄,直到在不同的文章看到相同身份不同名字的人物,才恍然這是小說。

給人這種錯覺是因為作者採用了雙重視角。

《呼蘭河傳》裡不只是孩童的視角,還有那些記述描繪中不時出現的旁觀視角的點評,透着犀利與睿智。

滿天星光,滿屋月亮,人生何似,為什麼這麼悲涼。

可是當這河燈,從上流的遠處流來,人們是滿心歡喜的,等流過了自己,也還沒有什麼,唯獨到了最後,那河燈流到了極遠的下流去的時候,使看河燈的人們,內心裡無由的來了空虛。

要知道蕭紅去世的時候才31歲,很難想象怎樣的經歷能讓一個不到30歲的女人寫出這樣老練的文字。

蕭紅最終是心軟的。

她雖然說着,「他們過的是既不向前,也不回頭的生活,是凡過去的,都算是忘記了,未來的他們也不怎樣積極地希望着,只是一天一天地平板地、無怨無尤地在他們祖先給他們準備好的口糧之中生活着。」

但在結尾處,她還是給了筆下的人物頑強的生命力。

磨官馮歪嘴子的結局讓人在寒冬中望到了春天。

雖然妻子去世了,但留下的兩個孩子是他活着的動力,他沒有自暴自棄,而是不停地努力生活着。

生活的真相在《呼蘭河傳》裡戛然而止,被善意地隱藏了起來。

在早幾年發表的《後花園》裡,同樣姓氏的磨官,結局卻是妻子去世了,最終孩子也去了。

也許,這才是真實的生活。

評論列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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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10-14 05:10:15

現代年輕人的情感問題很多,需要這樣的情感諮詢師,很專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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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9-29 03:09:44

可以幫助複合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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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6-20 08:06:09

可以幫助複合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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