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草男友劈腿,我籌劃3年報復他,卻在得知真相後再遭致命打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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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三年之後的某一天,陳甜再次遇到了路超,在大學學生會副主席競選籌備會上。

路超本來有些心不在焉,看到陳甜走進會議室的門,他花了好幾分鐘的時間,才敢確定是她。他驚喜,不安,慚愧,不敢看她,可是,眼睛卻還是直盯着陳甜。

陳甜視他為空氣。

校草男友劈腿,我籌劃3年報復他,卻在得知真相後再遭致命打擊

遲遲的,陳甜的目光掃過路超,鈍鈍地停了一秒鐘,卻像有冷劍刺過去。

陳甜的嘴巴很甜,態度謙卑,和在場的老師和前輩一一打招呼,然後就揀了一個角落的座位坐下來,卻被眼尖的宣傳部長王靜文看到,忙招呼她坐到顯眼的位置。

陳甜半推半就,結果卻坐到了團委老師旁邊。她適時地詢問老師某個問題,正好是老師感興趣的話題,於是,兩人便交談起來。

路超坐在學生會主席的旁邊,他和主席是高中校友,大學直系,而且是校智能汽車課題小組B組的前後輩關係。

會議開始了,首先是輔導員冗長的講話。

路超聽得無聊,不時偷瞄陳甜。

陳甜正襟危坐,表情嚴肅,不時頻頻點頭,右手握筆,必要時候低頭記筆記。

路超抿嘴笑了,她這種用力過猛的表現,還是那麼可愛的。他悄悄掏出手機,給王靜文發微信:「學姐,以前沒有聽說過陳甜這個人。」

很快有了回覆:「南校區外語學院學生會主席,剛上任不久。她很少來主校區這邊參加活動。」

一會兒之後,王靜文又發來一條微信:「她對副主席勢在必得,將是你有力的競爭對手。」

路超在學生會的幾個群里搜索陳甜,終於找到了疑似陳甜的名字:米粒。初中那會兒,她有一段時間用「Mily」做自己的英文名字,後來因為他說不好聽,便改成了其他的名字。

路超加上「米粒」,卻發現對方已是好友。他吃了一驚,卻忘記了是什麼時候加的好友。

他翻看米粒的朋友圈,什麼都沒有,想必將他屏蔽了。他又趕忙翻看了自己的朋友圈,大多是課題進展之類的,忽然翻到一條,是他和課題組成員的合影,偏偏有一張照片是他和一個女孩的雙人照。

他一陣緊張,心想,陳甜不會多想吧,轉眼又一想,她怎麼會多想呢?他黯然了片刻,還是希望她多想。

他看向她,她清純依舊,好像水洗過的月光。他的心溫柔一痛,忽然的,兩人的目光相碰,陳甜的眼神驟然變冷。

她紅唇輕啟,用口型說了兩個字:渣男。

會議結束之後,大家去聚餐。

王靜文挽了陳甜的胳膊,說道:「以前的聚會喊你來,你都不來,這次你必須參加。」

陳甜看了路超一眼,說道:「以後一定參加。」

一幫人招呼着往外走,路超默默地跟在一旁,伺機想和陳甜說話,卻引起了王靜文的注意,她驚奇地看着路超,說道:「你這個大忙人,終於有時間跟我一起去聚餐了?」

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對準路超。

路超有些窘迫,說道:「組裡今天沒事,我正好去湊湊熱鬧。」

主席拍拍他的肩膀,笑道:「你小子終於開竅了。待在B組永遠沒有出路,還是學生會鍛煉人。」

正說着,路超的手機響了,甫一接通,還沒來得及放到耳朵邊,咋咋呼呼的聲音傳過來:「超哥,系統出問題了。你什麼時候開完會?全組的人就等你呢。」

空氣突然尷尬。

「我馬上就回去。」

路超掛了電話,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耳朵,說道:「看來,我不能去了。」

王靜文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,沖陳甜擠擠眼睛,方說道:「我們大家都知道,你是個大忙人。」

王靜文招呼大家走了。

主席故意落下幾步,對路超說道:「兄弟,別說我不照顧你,你應該跟大家多聯絡聯絡感情,尤其是競選副主席這個重要時期。」

「你知道的,我並不想在學會生混,我的目標是帶領B組參加全國賽。」

「如果B組能參加全國賽,那要A組幹什麼?在我們學校,榮譽永遠是A組的,B組就是個陪襯。如果你想將來找工作的履歷漂亮一點,就在學生會好好干。」

路超笑了笑。

主席指着陳甜的背影,說道:「那個陳甜,對副主席的位置虎視眈眈,還有那個王靜文,她的宣傳部一直是學生會最強勢的部門,她跟團委老師的關係都非常好。如果你再不努力,只怕我也罩不了你。」

路超盯着陳甜的背影,她回了一下頭,但並不是看他。

他的鼻頭有點酸。

2

聚會上,周圍的同學相互聊着什麼,她禮貌地傾聽,神情溫和,給人一種謙和的暖意,殊不知,她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。

他們怎麼樣,都和她無關,真正有關係的那個人,沒有來。

他們都在笑着,她也跟着笑了,默默的,她的鼻子發酸,眼淚就流了下來,慌忙間,她拿起了一個杯子,喝了一口,不料,她拿錯了杯子,硬生生地喝了一大口白酒。

她嗆得瘋狂地咳嗽,眼淚鼻涕橫飛,偏偏的,路超推開門,走進了包間。她愣了一下,又劇烈地咳起來,藉機躲到衛生間裡。她立即擦了個乾淨,看着鏡子裡的自己,握緊了拳頭,說道:「路超,我掉過的眼淚,一定會如數還給你。」

她收拾了一下妝容,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。

路超正被主席領着,挨個兒敬酒。

陳甜坐到王靜文身旁,問道:「他怎麼來了?」

「我也納悶,平時這種聚會,他能躲就躲,今天竟然趕時間過來,而且還主動提出要給大家敬酒。」

「他想籠絡人心。」

王靜文點頭,又搖頭,說道:「他很清高,又不喜歡熱鬧,每天待在課題組裡,就想着拿全國冠軍,所以,他今天的舉動很詭異。」

陳甜喝了一口飲料,不經意地問道:「怎麼你對他這麼了解?」

「他太受女生歡迎了,由我牽線介紹認識的女孩子,有一大把。」

陳甜看着,路超碰杯已經快輪到她了,她隱隱有種感覺,路超這麼做,就是為她而來。

她冷笑一聲,說道:「那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多了?」

「他沒有女朋友。」

陳甜震驚:「怎麼可能?」

「真的沒有。聽說,他有個初戀,初中同學三年,高中異地戀,高二的時候分手。」王靜文壓低聲音,「聽說那女孩子劈腿,兩人就分了,把他傷得夠嗆,所以至今都沒有再談戀愛。」

陳甜氣得手發抖,說道:「我看是他劈腿在先。」

王靜文驚異:「你怎麼知道?」

陳甜白了路超一眼,說道:「他就長着一張劈腿臉。」

這時,路超走到陳甜面前,自己端着酒杯,卻給了她一瓶飲料,說道:「我看你剛才嗆着了,所以,你還是喝飲料吧。」

陳甜面帶挑釁,自己倒了一杯酒,說道:「路同學,我喝飲料過敏,我們還是喝酒吧。」

周圍有人起鬨,贊陳甜是女中豪傑。

路超一把奪過陳甜手裡的酒杯,說道:「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,女孩子少喝酒。」

陳甜拗起來,又去搶自己的酒杯,說道:「我偏要喝,你管得着嗎?」

兩個人你爭我搶的,身體難免親密接觸,而且言語之間,根本不像第一次見面的人,而是曾經很熟悉的陌生人。

周圍眾人面面相覷,猜測着兩人的關係。

陳甜搶不過,看着桌上放着一瓶酒,掄起來喝了一大口,嘴裡像炸了一顆地雷,卻強忍着,說道:「這酒,我喝定了。」

路超的眼神有些恍惚,他的好看的嘴巴輕輕下沉,臉頰處的咬肌凸起,像是忍着巨大的情緒,不讓爆發,他說道:「你贏了。」

陳甜一字一句:「我從來就沒有輸過。」

空氣安靜了,兩人四目相對,卻火花四濺,「噼里啪啦」燃燒着愛恨情仇,撩撥着眾人火熱的八卦心,相互之間,眉毛官司打得厲害。

「歡迎你再次成為我的同學。」

「大家都是憑本事考上大學的,你這話說的,好像你才是這家學校的主人。」

路超嘴角有着淡薄的笑意,「陳甜,你還是沒變。」

「路超,希望你也沒變。」

主席過來打「哈哈」,說道:「原來你們倆認識,以後還是同學,好好相處。」他扯了下路超的袖子,「給下一位朋友敬酒。」

路超木木然地舉起了酒杯,下一位就是王靜文,她看了陳甜一眼,沒說什麼,喝了下去。

路超敬酒結束,沉悶不語地挨着主席坐下來。

王靜文悄聲問陳甜:「你和他是老同學?」

「初中同學。」

王靜文有些失色:「那……你是……」

陳甜早有準備:「我是他的初戀的好朋友。」

王靜文這才鬆了一口氣,說道:「我聽說,他暗戀人家三年,畢業前才鼓起勇氣告白的。」

「我只知道,他後來劈腿,辜負了那個女孩子。」

王靜文睜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。

「他就是個渣男!」

3

聚會結束,陳甜回到宿舍,迫不及待和李萌聊天。李萌是她的初中好友,和路超是高中同班,一度是兩人的通訊員。

李萌正敷着面膜,似乎有些不情願。

「我今天見到路超了。」

李萌揭掉面膜,「你說什麼?」

「我終於鼓起勇氣面對他,我為了這一天,準備了好久。看我怎麼收拾他!」

「我的意思是,你們見面了?」

「對啊。我決定參加學生會副主席的競選,特意求了我二姨夫,給我開的後門。」

「我以為你對往事已經釋懷了。」

陳甜糾正道:「我對往事釋懷了沒錯,但是,不能輕易放過那個人渣。」

「都這麼多年了……你不會還喜歡他吧?」

陳甜怒目道:「我呸!」

「既然你不喜歡他,就各別兩寬,不要再打擾了。過了這麼多年了,你還去糾纏他,不太好吧。」

陳甜有些不開心,說道:「我不是糾纏他,我是為我曾經掉的淚找回公道。一句分手就完了,沒有解釋,沒有道歉,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。」

陳甜眼前浮現出一個星期前的情形。

她去主校區辦事情,有意路過計算機樓,徘徊了好久,終於等到路超出來了,身邊卻跟着一個女孩子。

兩人有說有笑,那女孩有細長的腿,穿白色上衣,長發飄飄,亦步亦趨地跟在路超身旁,嘟着嘴巴跟他說話,裝可愛。

「他倒好,身邊女孩子不斷,可是我呢?到現在,一想到曾被他欺騙感情,我就氣不過。」

李萌的神情有些異樣,說道:「要不是當初因為你搬家轉校,你們也不至於分手。所以,異地戀最好不要談。」

「不是異地戀的問題,是他劈腿。」

李萌怔了一下,對着視頻鏡頭把面膜重新敷上,說道:「小朋友時候的感情,你不要太認真。」

陳甜見李萌興致不高,於是,轉移了話題,可是李萌還是心不在焉。

掛斷視頻之後,陳甜躺到床上,只感覺胸前淤結着一口氣,怎麼也吐不出來。

她把手伸進枕頭下,掏出一個老式翻蓋手機。她翻開短信,名字顯示為「超」,那全是他們以前談戀愛的時候,相互發的短信。

她的QQ號,密碼是媽媽設置的,所以只能發短信。

最上面幾十條短信全是她發給他的,他提出分手之後,她道歉、自責、哀求,甚至發瘋,每一條幾乎滴血的文字發送給他,可是,他竟然一點回音都沒有。

有一天,她傷心欲絕,坐了幾個小時的火車,又轉了兩路的公交車,去他的學校。門衛不讓她進門,她等在校外,給他發短信:我在校門口等你,會一直等到你出來見我為止。

這是他們之間最後一條短信。

她等到了天黑,天落白雪,她凍到沒有知覺,給爸爸打電話,哭得撕心裂肺:「爸爸,你快來接我。」

想到往事,陳甜淤結的那個東西,終於融化了,涼涼的痛感,喚醒了那一晚刺入骨髓的冷。

她嘆了口氣,擦掉臉頰上的淚。

三年過去了,一想起他,她還是會哭,曾如第一場春雨後的新鮮的美好,刻在陽光正好的空氣里,留在每一朵迎風顫抖的花朵里,融在巧克力的甜膩中。

除非有一天,世上再無陽光,花朵不再盛開,巧克力消失,她才會忘了相愛時的那個他吧。

這時,手機響了,她收到一條微信:你是陳甜嗎?我是路超。我在你們宿舍樓下等你,你出來一下,我們聊一聊。

陳甜眼神微轉,有一種悲壯,回復道:等。

她匆匆下了床,響聲驚動了其他人,問道:「甜甜,你要幹什麼去?」

陳甜沒時間回話。

她把頭髮打濕,劉海戴了髮捲,迅速吹了長發飄飄的造型。美白,畫眉,美瞳線,塗口紅,換森系裙裝,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。

她出了門後,又「蹬蹬」跑回來,在空氣里灑了香水,她往身上抓了兩下,深呼吸,才走了出去。

4

陳甜走出宿舍樓,路超就在對面的電線杆下站着,像一根在寒風裡被凍久了的木頭。

這才算正式見面吧。

他們兩個人隔着不遠的距離,目光交匯,忐忑,莫名的恐慌,像找尋了很久的答案,終於就在眼前,卻害怕知道真相。

路超說道:「我們好多年沒見了吧。」

沒有好多年。

她經常去見他。

高中時候,坐Z217次火車,到站之後坐901,七站路之後再轉505,三站路之後就是他的學校。

高考結束之後,她從李萌那裡得知,他和朋友的畢業旅行路線,於是,趕到青島的十三怡客棧,才知道,李萌搞錯了時間,他前一天已經走了。

她在客棧的照片牆上,找到了他的身影,旁邊依偎着一個女孩子。

她在客棧的留言簿里,找到了他們寫下的話:我們的第一個畢業旅行,路超,羅子慧。

……

陳甜甩了一下頭髮,說道:「你叫我出來,有什麼事情嗎?」

「我想告訴你,再次見到你,我特別高興。」他頓了頓,「不管以前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。」

不管發生了什麼?

哼,想把傷害一筆勾銷的意思嗎?

陳甜佯裝笑道:「我的記性可不是一般的好,有些事情我永遠都忘不了。」

路超也笑了:「我也時常回憶以前的事情,你還和以前一樣。」

「哪裡一樣?」

路超愣住了,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。

「小心眼是一樣的,睚眥必報。」

路超不禁抿嘴笑了,那神情仿佛在說,可愛也和以前一樣。

陳甜看着他可惡的笑容,竟然恨不起來,她絕不允許自己這樣,於是說道:「聽說你是內定的副主席?」

路超搖頭。

陳甜冷笑道:「不管你是不是內定,只要有我在,副主席就一定是我的。」

路超有了興趣,有着孩子般的淘氣口吻:「你要這麼說,我得好好保住這個內定的職位了,不能讓你搶走了。」

陳甜恨然:「那你就試試看。」

路超忍俊不禁:「我以前就說過,你總能激起我的鬥志。陳甜,你的對手可是我,你得小心點。」

「該小心的人是你!」

路超笑出聲來。

時間本來就不早了,宿管阿姨在門口說:「要關樓門了,男生們明天再來吧。」

散落在宿舍樓附近的情侶們,依依不捨地告別。女孩子們紛紛回到宿舍樓,陳甜也轉身要走,路超忽然叫住她:「今天在會上,你用口型對我說了一個詞,我沒有聽明白,你跟我說了什麼?」

陳甜莫名的有些緊張。

「罵你的話。」

路嘲笑道:「罵我什麼?」

宿管阿姨沖陳甜喊:「關樓門了,有什麼事情,明天再說。」

陳甜「哼」了一聲:「你自己心裡清楚。」

她頭也不回地走了,回到宿舍,她媽媽打來視頻電話,照例先問了一遍學習情況,然後才是噓寒問暖。

陳甜心不在焉。

她媽媽忽然問道:「你是不是談戀愛了?」

「沒有!」

她媽媽神情複雜,說道:「咱們鄰居的女兒,跟你一般大,聽說又跟一個大她十多歲的男人在一起。你說她小小年紀就墮胎,不好好學習,現在私生活又這麼亂,你在外面讀書,自己可得留點心。」

陳甜煩不勝煩:「從小到大,你就拿她跟我比?我說過多少遍了,我跟她不一樣。」

「你別不耐煩,要不是爸爸媽媽管得嚴,你怎麼能有今天呢?你也到年紀了,方方面面的,自己可得注意着點。」

陳甜嘆了口氣,說道:「我知道。」

和媽媽通完視頻,陳甜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煩躁。

5

一個星期之後,王靜文約陳甜見面。

「路超最近變了好多,由主席牽線,跟各個部長頻繁地聯絡,有事沒事就往團委辦公室跑。」

陳甜有些輕敵,「這麼短時間內,恐怕他很難搞好各方關係吧。」

「團委老師對主席特別信任,他看中的人,團委老師一定會認真考慮的。」

陳甜若有所思。

「咱們學生會的事情,說到底,還不是團委老師的一句話。」

陳甜想起那天晚上路超說過的話,他果然開始行動了。

王靜文瞥了陳甜一眼,想了想,方問道:「你那天說的是真的嗎?路超劈腿的事情。」

陳甜敷衍地點頭,心裡卻想着對付路超的方法。

「可是,他拒絕別人的理由,也是因為沒有忘記初戀。」

陳甜「切」了一聲,說道:「這就是渣男的套路,要不然怎麼吸引那些傻女孩呢。說不定,人家的女朋友多了去了,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。」

王靜文滿臉失望:「知人知面不知心。」

與王靜文分別後,陳甜去水果店買了一個大榴蓮,就去了二姨家。她二姨夫最喜歡吃榴蓮。

二姨家在學校職工小區內,陳甜走到樓下,看到二姨夫正在和一個老師打羽毛球,於是在一邊觀看。兩人戰局正酣,二姨夫顧不得和她說話。

又過來一個人,站在陳甜旁邊,喊了一句:「羅叔。」

那羅老師不顧二姨夫飛過來的球,收了球拍,笑道:「路超來了。我昨天和你爸聊天,還說,你都好久沒來吃飯了。」

路超不好意思地笑道:「最近學生會的事情有點忙。」

羅老師一臉的讚賞,說道:「你和你爸一樣,做事情就是這麼認真。需要叔叔幫忙,你儘管開口。」

這是什麼意思?

陳甜狐疑地看向路超,他嘴角露出詭秘的笑意。陳甜如臨大敵,緊張起來。

羅老師攬過路超的肩膀,介紹給陳甜的二姨夫:「老嚴,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家的孩子,我只有一個女兒,他也是我半個兒子。」

二姨夫笑道:「果然一表人才。」

陳甜聽着話不對味。

羅老師不由誇讚道:「這孩子特別優秀,考進了智能汽車課題組。」

陳甜見縫插針地拆台,說道:「聽說在B組,咱們學校的A組才真正的牛呢。」

羅老師愣了一下,解釋道:「他的能力足夠進A組,只是中間出了點小問題,其實由我出面,也能進去,但是,這孩子有骨氣,一定要憑自己的本事。」

二姨夫在一旁附和,卻不介紹陳甜。陳甜在一旁擠眉弄眼,他老人家也自動忽略,大概覺得自己的這個外甥女,沒有可表之處吧。

陳甜噘着嘴,卻看到路超看着她在笑。

羅老師對路超說道:「今天子慧也在家,你們也好久沒見面了吧。」

陳甜聽到「子慧」這個名字,太陽穴不禁跳了一下。原來那個「羅子慧」,就是這個「羅子慧」,她怒目看向路超,只見他一臉得意,說道:「正好,我也有事跟她說。」

羅老師和路超親親熱熱地往回走,這一邊,二姨夫這才懶洋洋地說道:「甜甜來了。」

陳甜討好似的,拎起榴蓮,說道:「二姨夫,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榴蓮。」

二姨夫也不替陳甜拎着,背着手轉過身去,往樓裡面走,陳甜只得「吭哧、吭哧」跟在後面。

路超走在前面,不時回過頭看她,見她那副模樣,忍不住地笑。

陳甜恨恨然,卻只能沖他翻白眼。

在二姨夫家吃晚飯的時候,陳甜小心翼翼地說出了她想擔任學生會副主席的意願,希望二姨夫能幫她。二姨夫雖然不情願,但是,經不住二姨的勸說,只好答應了。

陳甜卻輕鬆不起來,因為路超背後也有一個羅叔叔。

吃過飯之後,陳甜就趕忙告辭了,她在小區里徘徊,終於等到路超走出樓門,忙也裝作剛出門的樣子,慢慢地在前面走。

可是,路超卻不是一個人,他身邊還有一個羅子慧。

陳甜偷瞄,原來,羅子慧就是那天和路超從計算機樓走出來的那個女孩。她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,悲傷像油漆一樣,潑了她一身,淋淋漓漓,沒完沒了。

他們小聲聊着什麼,似乎很愉快。

陳甜怒了,甩了一下頭,大步往前走,她深呼了一口氣,對自己說:「陳甜,你要爭氣,決不允許再被同一個人傷害。」

走出小區,她的腳步沉重起來,努力克制着,眼淚才沒有掉下來。莫名其妙,她回過頭,只見路超急匆匆地向她跑來。

風景都是路過,在他身後,都變成模糊的黑與灰,只有他俊朗的面孔,一如初見般清晰。

她的眼淚還是掉下來。

她忙轉過身,擦乾淨眼淚,加快腳步,安慰自己:沒關係的,陳甜,你可以做到的,你可以做到的。

路超趕上來,與陳甜並肩而行。

他笑得有些沒心沒肺:「你今天來搬救兵?」

「彼此彼此。」

「陳甜,我覺得你不是我的對手,上學的時候不是,現在也不是。嚴老師是做學術的,但是我的羅叔叔卻是搞行政的。」

陳甜生氣道:「你不是喜歡憑本事嗎?現在卻來搞這些小動作,一點都不光明磊落。」

「這不是怕你勝之不武,所以只能出此下策。」他想起什麼,笑了一下,「以前你為了贏我,考試之前,把我的筆都給偷走了。我借了支筆芯做題,照樣比你的分數高。」

陳甜忍不住,紅了眼眶,握緊了拳頭,想把眼淚憋回去,可是,越是用力,越忍不住,面對路超的所有繁雜的情緒,瞬時崩潰了。

路超急了,說道:「我是逗你玩的。」

他上前一步,帶有某一種熟悉感,把一隻手搭在陳甜的肩膀上,另一隻手想給她擦眼淚,說道:「你不能跟小時候一樣,比不過我,就哭鼻子。你一哭,我就想把第一名讓給你。」

陳甜哭得更厲害了,一把將他推開,說道:「你別跟我提以前。這個副主席我當定了,我們走着瞧。」

陳甜跑走了,她說那話,不過是賭氣罷了,她根本沒有把握,自己可以贏得競選。

但是,在競選前一天,路超退出了,陳甜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新任副主席。

6

陳甜怎麼也高興不起來,腦子裡只想着路超說過的那句話:「你一哭,我就想把第一名讓給你。」

初中三年時間,他一直是第一名,她怎麼努力,都考不過他。直到有一次考完試,她崩潰大哭,給他寫紙條:你能不能把第一名讓給我?他回復她:如果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,我就把第一名讓給你。

就這樣,她做了他的女朋友,他也如約讓出了第一名。

上一次他這麼做,是表白,這一次他這麼做,是什麼意思?

他都有女朋友了,還要來招惹她,難道還想再劈腿一次,真是太輕視她了。

陳甜怒氣沖沖地去找路超。

在課題組教室里,地上鋪滿了白紙,路超跪在上面,拿着筆,正和另外一個同學演算程序。

陳甜推門而入,他抬起頭,愕然中帶着欣喜:「你怎麼會來找我?」

「我有話跟你說!」

路超一臉為難,看了一眼其他同學,誠懇地說道:「我現在很忙,大概一個小時之後,我們才會休息十分鐘。」

陳甜壓住火,說道:「我等你。」

路超抿嘴一笑:「麻煩你幫我們買六份咖啡,一會兒給你發紅包。」

陳甜瞪了他一眼,關門出去了。

她在教室門外,玩了一會兒手機,聽了一會兒歌,着實無聊,趴在窗戶上,看裡面的情形。

他們應該是遇到了一個難題,大家圍着白板討論,路超緊皺眉頭,在白板前走來走去,想到什麼,在一旁列出公式,演算了半天,卻還不對。

忽然有人說了一句:「我們還是放棄算了,肯定比不過A組。」

大家都看向路超,他緊鎖眉頭,一言不發。那個發言者忙緊閉着嘴巴,垂下頭。其他人自發地回到座位上,埋頭做自己的事情。

課題組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。

路超偶一抬頭,與陳甜對視。他的臉上如落了一層灰,眼神卻依舊堅毅,忽然,他會心一笑,有孩子般的純淨。

陳甜的心一陣悸動,她慌忙轉過身,貼着牆,好一會兒,才回過神來。她像是淹沒在蜜里的小老鼠,一面覺得危險,必須逃出來,一面又舔食着致命的甜蜜,縱容着自己的貪婪。

陳甜猶豫了半天,還是跑去買了六杯咖啡。

回去的路上,在公告欄里看到了一條招聘啟事:招募英文翻譯一名,要求能準確翻譯國外專業文獻,有意者請聯繫智能汽車課研A組。她撕下了這頁紙,塞在自己的口袋裡。

陳甜把咖啡送到課題組教室。

路超看了一下時間,提議先休息一下。他端了一杯咖啡,跟着陳甜走到了教室外面。

「你找我有什麼事情?」

「你退出競選,到底什麼意思?」

路超故作無辜:「當選副主席,不正是你的目的嗎?」

「你故意讓給我?」

路超笑了:「有那麼明顯嗎?」

陳甜氣呼呼,一肚子的話,堵在嗓子眼裡,卻一句話也問不出來。

「你聽說過鲶魚效應嗎?就是那種髒髒的,臭臭的,在臭水溝里也能長很大的鲶魚。」他端詳着她,「你不覺得,你長得很像鲶魚嗎?」

「你是想說,自己是平庸的沙丁魚,半死不活,遇到鲶魚,才活蹦亂跳嗎?」

路超點頭,「可以這麼說。我初中的時候,其實不太愛學習,可是,太喜歡看你輸了之後生氣的臉,所以每次考試都要超過你。」

陳甜急了:「我後來明明超過你了。」

「考第二名真的很難,既要少你幾分,又不能被其他人超過。我計算分值多不容易。」

陳甜忽然感覺,有一種被他牽着鼻子走的感覺,明明自己才是來興師問罪的。

路超一笑,舉起咖啡,說道:「鯰魚小姐,謝謝你的咖啡。」

陳甜瞪着他,說道:「沙丁魚先生,一共二十八塊錢,不謝。」

驀地,時間像是空了一拍,兩人都有些恍惚。她依然是他的清純月光,他依舊是她的翩翩少年。

陳甜巧笑道:「鯰魚系是現在的高級臉,而且,鯰魚是會吃掉沙丁魚的。」

「歡迎食用。」

這句話像一個癢,遊走在陳甜的表情里,她硬憋着,才沒讓自己笑出來。

陳甜口袋裡有張紙掉出來,路超替她撿起來,打開一看,原來是智能汽車A組的招聘廣告。

陳甜一看,猶如找到了救命稻草,說道:「我馬上會去A組應聘做翻譯,你就等着被我們A組完虐吧。」

路超的臉上划過一絲不悅。

陳甜見他不大高興,終於笑出來:「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,沙丁魚被吃掉是什麼樣的情形。」

「放心吧,你不會看到這種事情的。」

陳甜奪過廣告紙,走掉了。她必須趕快走掉,要不然,她又要耽溺在他的柔情里,無法自拔了。

走出教學樓,她在擦得明鏡似的玻璃門上,看到了自己嘴角的笑意。

陳甜愣住了,想起那未說出口的話:他對她的溫柔,算什麼意思呢?

她拍拍自己的臉,說道:「陳甜,不要被迷惑了,一定要報仇。」

一定要報仇!

陳甜把自己埋在圖書館,翻閱了很多的英文原版專業書,做了大量的筆記,食指沾着唾沫翻字典,差一點都翻出繭子來。

終於,在智能汽車A組招聘當日,兩場筆試,一場面試,她都順利通過,成為智能汽車A組翻譯團成員之一。

7

寒假到了,課題組不回家,翻譯團也必須在組裡待命。

A組長趙鵬程簡直就是個變態,隨時一篇論文扔過來,命令他們兩小時內翻譯出來,還不能出錯。如果出錯,會被他罵個半死。

陳甜苦不堪言,可是,一想到A組能吊打B組,也算有自己的一份功勞,只能慢慢忍耐。

有一次,趙鵬程說好放假半天,結果臨時把陳甜抓了壯丁,讓她翻譯一份文獻。陳甜不小心,犯了一個小錯誤,導致整個團隊浪費了好幾天的時間。

當着全組人的面,趙鵬程把陳甜罵了一頓。陳甜爭辯了兩句,卻被罵得更凶了,她又羞又氣,一個人跑到外面,找了一個角落,「嗚嗚」地哭起來。

過了一會兒,趙鵬程找來了,跟她道歉:「最近壓力太大,脾氣控制不住,有不妥的地方,希望你能原諒。」

陳甜背過身去。

「智能汽車課題組自從組建以來,A組從來就沒有輸過。這一屆團隊由我帶領,無論如何,我也要保住這個榮譽。」

陳甜的耳朵一跳,聽出了問題,忍着對趙鵬程的厭惡,故意問道:「A組有最優秀的學生和最雄厚的資源,一定會贏了B組,代表學校去參賽,你為什麼會有壓力?」

趙鵬程嘆了一口氣,說道:「B組以前就是玩票性質,參加大賽基本就是到此一游。可是,現在這個組長路超的實力太強,我很怕他超過我。」

陳甜此時的心情很複雜,這個趙鵬程着實討厭,她巴不得他一敗塗地,可是,又不想B組成功,讓路超得意,然而,聽到趙鵬程說很怕路超這樣的話,她竟然還有一絲開心。

陳甜一時着急,隨口說道:「可不能讓他超過我們A組。」

趙鵬程一愣,笑道:「不會讓他超過的。」

陳甜聽着他的話有些莫名的油膩,才發現,他不知不覺間與她靠得很近,讓她非常的反感。

趙鵬程說道:「時間不早了,我送你回去吧。」他說着,便欲伸手攬陳甜的腰,陳甜快走一步,躲開了。

兩人並排着往回走,趙鵬程有意無意的,總想靠近陳甜,陳甜忍耐着,只能悄悄地往旁邊挪。趙鵬程得寸進尺,一把牽住了陳甜的手。

陳甜窘迫地抽出來,說道:「組長,你不是有女朋友嗎?」

「我本來要跟她分手的,開學之後跟她攤牌,其實我早就不喜歡她了,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。」

陳甜心裡想說,你有病吧,但是忍住了。

放假期間,校園裡無人,趙鵬程把手搭在陳甜的肩上,說道:「我特別喜歡你,為了你,我可以放棄我的女朋友。」

「組長,我會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,我先回去了。」

陳甜要走,趙鵬程從後面將她抱住,說道:「我今天晚上特別需要你,你陪我說說話,好嗎?」

陳甜大窘,不知為什麼,她沒有叫喊出來,只能默默地掙扎。可是,趙鵬程卻抱得更緊了。

就在這緊張的時刻,路超迎面走來,陳甜忽然有了勇氣,大喊一聲:「路超,救我!」

趙鵬程一緊張,立即鬆開手,陳甜趁機跑到路超身邊,路超伸出手來,她想都沒想,把自己的手交給他,他拉着她的手,將她護在身後。

趙鵬程的眼珠子轉得飛快,充滿警戒,問道:「你們認識?什麼關係?」

路超鐵青着臉,冷冰冰地說道:「這件事情用不着趙組長關心,麻煩你還是回答一下,你為什麼非禮女同學?」

「我非禮她?我會非禮她?是她先勾引我的。」

陳甜急着辯解:「我沒有……」

路超看向趙鵬程,眼睛裡能噴出火來,問道:「這怎麼解釋?」

「當了婊子,還想立牌坊唄。」

話音剛落,路超便一拳揮上去,趙鵬程被打倒在地。趙鵬程想要反擊,路超不等他出手,又上去一陣亂揍,直到趙鵬程再無還手之力。

「你以後離陳甜遠一點!再讓我知道你騷擾她,我一定不會放過你!」

趙鵬程訕訕的,爬起來跑了。

陳甜住在二姨家,路超送她回去,一路上他悶聲不響,臉色難看的可怕。他臉上有一個小傷口,陳甜討好般詢問情況,他也沒有回答。

路過一個便利店,陳甜進去買了創可貼,要幫他貼在傷口上,卻被他無情地甩開。

陳甜生氣了:「你怎麼把我的好心當驢肝肺?」

路超更生氣:「你平常不是挺橫的嗎?怎麼遇到這種事情,就束手無策了呢?如果不是正好被我撞見,你是不是就傻乎乎跟着人家開房去了?」

「開房」這兩個字,陳甜聽着特別刺耳。

「你有病吧。我就算再饑渴,也不會隨便到跟一個剛跟我表白的人開房吧。」

「你的意思是,只要不是剛表白,就可以跟人家開房了?」

兩人的聲音,一浪高過一浪。

「我開不開房,跟誰開房,關你什麼事情?」

「我還愛着你,當然關我的事。」

就像剛剛響過驚雷,天上卻飄下寧靜的雪,陳甜怔怔然,問道:「你剛才說什麼?」

路超深情地看着她,灼熱而真摯,說道:「我說,我還愛着你,一直都愛着你。」

「那時候你一句『分手』就把我甩了。無論我怎麼挽留,你都無動於衷。原來是因為你劈腿,選擇了另一個女朋友。你現在卻說,一直愛着我?」

路超驚訝,否認道:「我沒有劈腿。」

「你胡說,李萌明明告訴我,你跟我分手,是因為你劈腿。」

路超忽然想起什麼,說道:「我後來想通過李萌聯繫你,但是她告訴我,你有了新的男朋友。」

兩個人大眼瞪小眼,忽然感覺脊背發涼。

「你爸媽知道我和你談戀愛的事情,專門去了學校找我,讓我和你分手,要不然,他們就告訴我的爸爸媽媽,還有班主任,讓他們來解決這件事情。我想到你可能面臨的壓力,所以就答應了他們。」

陳甜呆呆的,像聽別人的故事,然而,悲傷的情緒卻一寸一寸增長,直到刺中她的心臟。

她哭着問道:「我給你發過那麼多短信,你為什麼沒有回覆我?」

「我沒有收到。」

陳甜搖頭,「這怎麼可能?」

兩人面面相覷,只感覺身上有陣陣寒意。原來,那場分手竟是一場陰謀。

他提出分手,是他屈服在家長的淫威之下而做出的錯誤決定,之後的歲月,他活在深深的自責之中,不肯原諒自己的懦弱。

他的一句「分手吧」,就是打翻在她的世界裡的墨汁,掩蓋了所有的色彩,從此只剩下黑與陰影。

陳甜啞然笑了,又哭了,雙手在發抖:「這怎麼可能呢?」

路超也不敢相信,亦說道:「這怎麼可能呢?」

最後,陳甜失魂落魄地回到二姨家裡,找出那個翻蓋手機,翻出路超的手機號碼,才發現,電話號碼是拉黑狀態。

她握着手機欲哭無淚。

那個時候的她,根本不知道,她的這個老式手機還有拉黑人的功能,她更想不到,爸爸媽媽會悄悄地背着她這麼做。

8

第二天,陳甜按時去了課題組,沒想到卻被告知:她被開除了。

「誰開除我的?是趙鵬程嗎?他憑什麼開除我?」

有個人悄悄告訴她:「組長懷疑你向B組泄漏重要材料,已經上報給學校了。」

趙鵬程竟然想出這麼陰毒的理由,一箭雙鵰。陳甜立即去找趙鵬程,要個說法。

趙鵬程正在給組員訓話,陳甜推門而入,他停頓了一下,繼續自己的話:「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我們組的情報,要不然,B組不可能在23秒內完成整個賽程。」

陳甜問道:「你說誰呢?」

「陳甜同學,請注意你的語氣,我已經上報給學校,相關部門會核實這件事情。你到底有沒有泄露情報,學校會查個水落石出。」

陳甜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
趙鵬程很是得意:「方才我就接到通知,讓你去教務處一趟。」

陳甜想起昨天的事情,怒火中燒,說道:「我相信,真相大白的一天,所有人都會看清楚,你就是一個衣冠禽獸。」

趙鵬程不屑一笑。

陳甜的肺都快氣炸了,卻無可奈何,只能去教務處。她到了之後,看到路超也在門外等着。

路超悄聲解釋說:「裡面正在打電話,讓我們一會兒再進去。」

陳甜坐立不安,「要不然,我找我二姨夫幫忙解釋一下。」

路超搖頭,「不管是A組,還是B組,代表的都是學校的榮譽。學校不會無故打壓的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陳甜非常愧疚,「好像是因為我,才給你惹了麻煩。對不起……」

路超笑了,伸出大長胳膊,把手放在陳甜的頭頂,說道:「我說過,你是鲶魚,沒有你的話,我就是條病懨懨的沙丁魚。」

陳甜想了一下,說道:「說的好像你離不開我似的。」

路超點頭,「我離不開你。」

陳甜眼睛發紅,「後來,你沒有找過我嗎?」

「分手是我提的,我臉皮再厚,也不敢再找你了。我偶爾會跟李萌問起你的事情,她總說,你有了男朋友,過得很好之類,讓我不要打擾你。」

李萌為什麼要這麼做?她……

陳甜忽然記起初中時的一個傳言,李萌暗戀路超,現在看來,這個傳言是真的。只是想不到,李萌竟然會從中作梗,人心真是不可測。

但是,慶幸的是,那個人依然愛她,反而因為這些挫折,這份感情更加彌足珍貴。

「我其實很恨你,一直用『讓自己變得優秀,讓你後悔』之類的話,來激勵自己。可是……」

這麼久,她終於敢面對自己的真心,她不只是想報復路超,更多的是想引起他的注意,和小時候如出一轍。

陳甜抬頭看着路超,她不敢確定,他的心是否跟她是一樣的。

如果是一樣的,她希望,他再次跟她表白。

「可是,你還愛我,就像我還愛着你一樣。」

陳甜一下哭出聲來,路超輕輕將她摟在懷裡,說道:「對不起,我當初不該懦弱的。」

「我願意原諒你。可是,你得向我保證,只要你還愛着我,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,你都不能跟我提分手。」

「我答應你。」

陳甜想起一件事情:「如果你沒有劈腿,那羅子慧是怎麼回事?」

「你怎麼知道子慧?」

陳甜這才把畢業旅行的事情告訴路超。

「我只把她當妹妹,而且,我在那個留言簿上給你寫了一段話,你沒有看到嗎?」

陳甜搖頭。

路超感慨起來,「謝天謝地,我們還是遇到了,要不然真的是一輩子的遺憾。」

這時,教務處的老師開門,讓他們進去。陳甜緊張起來,路超無奈,說道:「你還真的只會在我面前耍橫。」

「你是沙丁魚,我是鲶魚啊。」

路超拍拍她的頭,說道:「沒事的。」

陳甜這才安下心來,隨着路超進了辦公室。

教務處的老師一臉正氣,說道:「最近學術界對剽竊查得很嚴,放假之前,我們學校剛剛開完整肅學術不正之風的座談會。你們公然竊取人家的勞動成果,這種行為非常的惡劣。」

路超平靜地說道:「您還沒有調查,就認定我們竊取了A組的資料嗎?」

「這個……」

「老師,您敢對您的話負責嗎?」

老師猶豫了,不知道路超葫蘆里賣的什麼藥。

路超從背包里拿出一疊資料,說道:「A組的翻譯團隊,主要針對的是機械和動力方面的論文。而我們B組主要在程序上做了很多改進。」

路超把資料展開,指着一組數據,說道:「我們實驗的成果很不穩定,只有一次達到23.59的成績,平均成績在25秒左右,根本不是趙鵬程所說的23秒以內。」

「這……」

「所以,這是一次有目的的栽贓陷害。教務處是不是應該追究一下趙鵬程的責任?」

「大家都是為了學校榮譽,一切事情,我們都好商量。」

「意思就是,讓我們吃啞巴虧了?A組有大量的經費,又是招聘工作人員,又是買各種材料,而我們B組什麼都沒有,還不時被人穿小鞋、誣陷栽贓。」

「有什麼困難,可以跟學校提,只要在能力範圍之內,學校都會滿足你的。」

路超面露喜色,「只要給我們一樣的經費就可以了。」

「這有什麼難辦的。你們的實驗結果能保持在25秒,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,學校應該給予你們支持。」

陳甜悄悄呼了一口氣,一臉仰慕地看着路超,覺得他真是帥呆了。

路超看了她一眼,知道那束如水的月光,真的回來了。

後話

很久之後的一天,陳甜和路超再一次入住十三怡客棧,請求十三怡找出當年的留言簿。

客棧的留言簿,十三怡都完整地按年份和月份保存着,因為她知道,在這上面寫下的每一個筆畫,都是一個故事。

十三怡幫他們找出了那個留言簿。

他寫道:陳甜,如果可以的話,我希望再次遇到你。

她寫道:我恨你。

這三個字被塗掉了。

她又寫道:我愛你。

這三個字又被塗掉了。

她又寫道:我不知道是恨你,還是愛你,但是,現在很想你是真的,現在淚流滿面也是真的,現在想被你緊緊擁抱也是真的。

路超將陳甜抱緊在懷裡,說道:「我愛你。」

評論列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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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7-02 01:07:28

這個真的給我們很多幫助,特別是對愛情懵懂無知的年紀,可以讓我們有一個正確的方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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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4-29 04:04:56

如果發信息,對方就是不回復,還不刪微信怎麼挽回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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